“路陵，我要走了。”

淩晨五點，外面天色微微亮，路陵在昏昏欲睡的時候，聽到雋娘這句話，整個人都清醒了。

路陵揉了揉苦澀的眼神，話語中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不舍。

他問：“就要走了嗎？”

雋娘輕笑，打趣道：“怎麽，你舍不得我啦？”

路陵直接否認，故作輕松說道：“我怎麽可能舍不得你……你走了就不會再入我的夢境，我巴不得呢！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雋娘沒有拆穿他的口是心非，依舊淡淡一笑。

“看在你這麽怕鬼入夢境，又幫了我忙的份上，最後送你一個禮物吧！”

雋娘說著，直接從嘴裏吐出一個珠子，沒等路陵反應，就直接打入了他的體內。

“這樣，以後一般的小鬼，都入不了你的夢境了。”

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，雋娘朝著路陵笑了，聲音就像是和馮生說話那樣溫婉動聽。

“天要亮了，我該走了。”

心裏終究是有些不舍，路陵問道：“那以後你還會回來看我嗎？”

雋娘楞了一下，應該是不會了。

可是不忍心讓他失望，也不忍心讓他知道真相。

雋娘笑了笑，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，“那要取決你想不想見我了。”

路陵嘴角扯了扯，心裏不免有些苦澀，啞著聲問道：“離開我這裏，你要去哪裏？”

雋娘說道：“天下之大，哪裏都可以去。”

“你睡吧，我走了。”

路陵搖了搖頭，“我想看著你走。”

“好。”雋娘笑著答應。

可是，她還是不想讓路陵看著自己消失，下一秒，雋娘手一擡，路陵就感覺自己的眼皮，就像是被膠水給黏住了一樣，想睜都睜不開。

看著路陵睡著的樣子，雋娘輕聲低喃，“對不起，我騙了你。”

以後，我都沒有辦法再來看你了。

就讓陪了我那麽久的鎮魂珠，以後一直陪在你身邊，就當做是我一直都還在。

路陵，再見了。

天漸漸亮了，太陽已經越過平行線升起。

雋娘依依不舍的看了路陵最後一眼，漂浮在半空中的魂魄，隨著太陽越升越高，逐漸慢慢消失不見。

路陵再次醒來，已經是下午了。

望著空蕩蕩的房間，路陵自言自語道：“雋娘，你走了嗎？”

久久沒得到回應，就連窗外的風，也沒有了。

路陵知道，雋娘走了。

這次是真的已經走了，而且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
“哎。”

路陵嘆了一口氣。

他以前總是巴不得雋娘快些離開，可是等到雋娘真的離開了，又總感覺失去了什麽，心裏空落落的。

大概是雋娘陪了他三四年，他早已經把雋娘當做家人了，才會有這種感覺吧，路陵如是想。

……

雋娘走了，翟玄穆閉關了。

假期還剩下二十天，路陵幹脆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，當天就訂了去雲南的機票。

他要去看一下雲南的風花雪月，感受一下麗江古城的風情和洱海的浪漫。

下午兩點。

機場大廳，路陵取了機票，就準備去檢票，身後卻傳來翟定海的聲音。

“路陵，等我一下。”

路陵回過頭，就看到翟定海戴著一個誇張的墨鏡，穿得花裏胡哨的，背了一個黑色背包，手裏同樣拿著一張機票，朝他走過來。

路陵打量了他一下，好奇問道：“翟前輩，你要去哪裏？”

翟定海答非所問，說道：“你不是準備去大理嗎？”

路陵錯愕，他沒跟任何人說要去旅行，翟定海是怎麽知道他要去大理的。

翟定海晃了晃手裏的機票，笑道：“怕你一個人旅途寂寞，所以，我特意來跟你做個伴啊！”

一個人寂寞個屁啊！！

他能說不要嗎？

翟定海壞壞一笑， “不能。”

路陵嘴角狠狠一抽，默默地閉上了嘴。

好吧！好吧！

既然躲不開，那就一起去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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